零九盘点,十年心路
棠湖中学语文教师 胥华/文  时间:2010年1月5日 浏览数: 打印

  九,于我而言,是一个特别的数字。

  七九年,一个对我来说,最为亲密、最为重要的人在这一年来到了人世。我的出生,我的生活,我的思想,我的改变,都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的姐姐,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

  八九年,懵懂的我,带着留念,带着好奇,带着与生俱来的高原红,随着母亲从纯净神秘的青藏高原来到了这富庶安宁的天府之国,并在此深深地扎下根来。西藏,这个让我魂牵梦萦的地方,则被我小心地珍藏在心底最明净的地方。

  九九年,那年夏天,是在焦虑、喜悦与期盼中度过的。寒窗十二年终于换来了那一纸录取通知书,这是我人生第一个重要的转折点。走过了,再回首,五味陈杂。

  零九年,我工作的第六个年头。我的生活突然由闲适变得忙碌,我则从闲人变成了忙人。

  十年,我不知道我的人生有多少个十年,我只知道我即将消耗掉我生命的第三个十年。

  岁月真禁不起细细地推敲。回首走过的路,再不敢放言还有大把的时间、大把的青春可以挥霍;咀嚼逝去的时光,竟然在岁月的风尘里感受到生命动态的美。尤其是九九年到零九年,这十年间的心路变化,意料之外,却又是情理之中。

  大学毕业前的我,给所有人的印象都是内向、朴实、柔弱、勤奋。我的大学生活是单调而平静的,我把自己的身影和对校园的记忆几乎都留在了自习室和图书馆。

  大四时,我突然开始喜欢摇滚,带着喧嚣色调的Nine Inch Nai,嗓音长长的催眠般单调的Nico、以惊世骇俗的扮相和挑衅卫道人士言论著称的Marilyn Manson都是我CD里的主角。几乎是在同一时期,我迷上了佛学,买了许多与佛学有关的书籍、画册等等。独自背着背包逛寺庙,是我常做的事。以至于敏感的母亲曾小心翼翼地问我:“你不是想出家吧?”我一听乐了,玩笑着说:“不,我要去考哈佛——哈尔滨佛学院!嘻嘻!”

  大四快毕业时,所有的同学都忙着找工作,我也不例外。我那时的心态极好,因为没觉得什么是必得不可的,所以心中没有焦虑。只是琢磨着,如果找不到满意的工作,就去学茶艺。那时候不知缘起于何,对茶艺、茶道有着难以描述的向往。不过最终我还是顺利地找到了工作,茶道与我擦肩而过。

  大学毕业的那年夏天,无忧无虑的。那年夏天最常做的有两件事,一是在家练书法,一是抓人陪我去悦来客栈看川剧。其实我不太能听懂他们唱的是什么,只是喜欢那种氛围。闲闲地坐在台下,要一盖碗茶,听着从台前传来的或高昂响亮、或婉转悠扬、或铿锵有力的声音,好不热闹,好不惬意!

  带着这份闲适,这份惬意,我走上了那三尺讲台。角色的转变,环境的陌生,生存的压力,让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只有工作,没有生活。甚至于我在顶着星星回家的路上,会坐在三轮车上,望着蹬三轮的师傅的背影满心羡慕,因为他们回家就可以休息了,而我还得继续工作,也许直至凌晨两点……

  艰难的时刻,咬紧牙关,熬一熬也就过去了。这话真没错。很快我就迎来了我工作的第二个年头,工作、环境的熟悉为我赢得了自由的空间。我开始把工作和生活截然分开,让自己努力工作,快乐生活。我开始接触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人;开始悉心关注社会,体会生活;开始改变自己,改变生活。

  03到04的我是安静的。安静地工作,安静地生活,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遭的一切,不肯轻易多说一句话,不敢轻易多走一步路。

  05到06的我是疯狂的。疯狂的玩,哪里好玩去哪里,什么好玩玩什么,谁好玩跟谁玩。因为年轻,所以只求喜欢,不求结果。似乎要把禁闭已久、压抑已久的灵魂完全释放出来。也是在这个时候,妈妈把“叛逆”的标签贴在了我身上。

  07到08的我是动荡的。随着年龄的渐长,经历的渐增,我的生活、我的思想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在这段日子里,我认识了许多人,有的只是偶然闯入我生活的过客,匆匆会面,转瞬离去,无影无踪;有的则为我停留,关心我,指点我,影响我,成就我……我满心感激。

  09年的我是忙碌的。当青春的浮躁与喧嚣划过08的天空,步入09时,我幡然醒悟,再也不能让挥霍与浑噩在我的生活中肆意横行。我开始沉下心来思考,开始听取他人劝诫,开始主动争取机会学习,开始以实干的朋友为榜样,开始踏踏实实做事,开始把吃饭和睡觉摆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开始……

  09年,眼见着就结束了。回首盘点,收获颇丰。

  这一年,我经历了更多的事。从工作到生活,一件件,一幕幕,印在脑里,刻在心里。

  这一年,我去了更多的地方。二月的山城,三月的罗泉,四月的南山,五月的康定,七月的阳朔,八月的上里,十一月的北京……每一处都有故事,每一处都让人难忘。而最让我念念不舍的是那闲适的阳朔之旅和匆匆的北京之行。

  这一年,我认识了更多的朋友,有了更多的交流。我感谢我的朋友,泛泛之交也罢,交浅言深的也罢,知己好友也罢,都丰富了我的生活,也丰富了我。我感谢我的朋友,感谢朋友对我的提醒、劝诫、帮助和关心。

  “麦子,你对人太仁慈了,有时对自己又残酷了一点。”

  是。可是,女人如果不对自己狠点儿,别人就会对你狠。当然,女人如果不爱自己,又怎能奢求别人来爱你。

  “麦子,我觉得你是在浪费自己的潜力,没有发挥,为自己找借口。”

  不止一友,不止一次,如此告诫,我心明晰。可是,不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吗?我知道,这仍是借口。

  “麦子,你有些方面懒了点。缜密的思维,不是天生的, 是练出来,写出来,磨出来的。”

  不了解我的朋友给我的评价是“工作狂”,了解我的朋友看到骨子里了。

  “麦子,你的计划呢?上次不是还言之凿凿,信心满满,很有决心吗?怎么现在又什么都没有了?哎——你呀…….”

  我是个闲散没有长足计划的人,即算有了计划也没变化快。这一点,朋友有充分的感受。时隔多年,我又让朋友摇头叹息了。

  “麦子年纪不大,心上有茧子的。总是惕惕于人心于我之向背,不敢恨,不敢爱,不敢放歌,只是浅吟低唱作秋虫之鸣……”

  可是,这即是麦子,放声高歌就不是麦子了,也不会得友一叹,得友遗憾。“茧子”,朋友的形容多形象呀!

  “麦子,你不听人劝,还喜强词夺理。”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很喜欢在语言的刀枪剑戟中寻找乐趣,喜欢在驳得对方哑口无言后暗自得意,喜欢将“固执”美化成“执着”后自我陶醉。朋友的话,如当头棒喝。

  …… ……

  朋友目光如炬,评价精准,我心汗颜。朋友的话,我记在心里,时时提醒。

  人需要雕琢,被社会,被生活,被人事。于我而言,奢华与粗糙是一样的,过犹不及。而精致,是我所希求的,因为精致非用心不可得。朋友说,只要用心没有什么是做不好的。所以,2010年,我会继续用心追寻我所追寻的。

胥华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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