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过往
文/刘祥辉  时间:2011年5月16日 浏览数: 打印

  那天看班上学生晚自习前的唱歌:多媒体大屏幕上显示着画面和歌词,学生们大声激情地吼着和我相隔仿佛几个世纪的陌生曲调。多么忘我,多么恣情。我不觉感觉自己变得和他们的追歌时代越发的远了。从前我就不太跟流得上流行音乐的步子,这般小子,哎,纵是时间催人老。是遗憾,更多的是羡慕。

  突然想起我像他们那般时,痴情于歌,老师教过一些歌,很少,我于是拼命地学电视连续剧的片头片尾曲:《新白娘子传奇》《雪山飞狐》《已未豪客传奇》《包青天》《白眉大侠》《西游记》……每天看完就用本子在电视机前记。一天一点,看完整部,歌也就学得滚瓜烂熟了。还深深记得蔡国庆唱《365个祝福》向观众丢出花的那个潇洒瞬间。

歌本
记忆中的歌本

  而又常常,在读书回家的小路上,一个人自由地从心底甩出无意识的熟悉歌词,一遍一遍的唱。遇上夏天,傍晚天气长,又热,便不着急回家,在水库边裂了缝的泥上坐下,一边看裂缝组成的奇异图案,一边拿出本子,一面拿出从同学那里借来的歌词单,抄在专门的硬面抄歌本上,再冥思苦想抄下来后要形成的漂亮格式。等到太阳快落坡了,才拾起本子和笔,又继续唱着回家,常常也惹得路边的大妈大娘老远就扯着嗓子说:“看,余世琴(妈妈的名字)的姑娘读书回来了哈!”我便热情地招呼一声,便又继续忘我地唱。

  也常常在周末的时候,约上几个小伙伴,坐在高高的石油坡坡顶,敞开喉咙卖命地吼只有我们才熟悉的歌谣:“小妹儿,滴滴豆儿,拿起弹枪弹麻雀儿,麻雀儿飞了,小妹儿哭了,麻雀儿来了,小妹儿笑了……”额头吹过的风,凌乱了发梢的黑,路边的露水压得草挣直了腰,天上的白云在悄悄地变换了位置,幺娘在红薯地里薅草,招呼我们,二娘在花生地里刨花生,叫我们去吃,却谁也不搭理的唱。没有领唱,没有指挥,像极了无组织无纪律的“正规部队”。再从这个坡奔向那个坡,又坐成一个圈,没完没了的唱……

  砍猪潲时的月光从窗台直映在墙上,侧面的黑白影子有了一种光影的活动舞台。鸭子在坝子边嘎嘎嘎如老叟般迈过,幺叔挑水的桶声如雨,知了的余情未了,蜘蛛爬过屋檐的嘶嘶……真想唱歌。穿过《在那遥远的小山村》好想《听妈妈讲那过去的故事》,《外婆的澎湖湾》里珍藏了《风中有朵雨做的云》,听完了《沙里洪巴》,下面欣赏由张雨生和那英带来的《采红菱》:“我们俩划着船儿采红菱采红菱……”想着主持人的报幕词,一边先学张雨生的声音,再换成那英的声音,最后再变成粗犷和温柔的中性和声。《花蕊》里没有《十六岁的花季》,《十五的月亮》拥着腾格尔最小力气最大声音的魅力生息……左手掌潲,右手轮刀的砰砰砰的菜板熟练地发出与地板有力碰撞的和声弥漫进月亮的身影……

  初二时,和隔房的妹妹在年级的活动上合唱《采红菱》,我唱张雨生,妹妹唱那英,结果听老师说我的声音洪亮如男生,并从此得了美名。

  大学时特想学声乐偷偷随了高年级同学溜进音乐教室,老师说我只会真声,不会假声,而且我如何也学不会气息。便从此不再学习。

  但依旧跟着感觉唱。大声唱,忘我唱。

  想望舞台的身影。

  还有那份融入的感情,

  或者还有那份等待的渴望,

  那份学会的艰难而又美丽的过程。

  

〖信息来源:棠中外语学校〗